白髮人送黑髮人!一場意外「痛失愛子兒媳」 老人帶3個孫女「苦熬5年」:只盼自己能長命百歲
月有陰晴圓缺,人有禍兮旦福!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,然而,這個家庭卻承受了太多太多,讓無數網友為之動容!
這是今年疫情期間記者在社區走訪中遇到的一個特殊家庭,應何兆集老人的請求志願者拍下了這張「全家福」。然而這張「全家福」它並不全,缺少了中間的一代人。五年前的一場意外奪走了這個家的「頂樑柱」,這個風雨飄搖的家險些倒塌,當初的7口之家,現在只剩下了相依為命的兩個老人和三個還未成年的孫女。「日子還得過下去,為了三個孫女,我們得挺著!」兩個老人的堅韌讓我至今難忘。
「一場車禍,兒子沒了,媳婦沒了,三個孩子一瞬間沒了爹,也沒了娘,這個最小的還不到一歲,還沒斷奶……」回憶起五年前的往事,柯淑貞奶奶仍痛心疾首,老淚縱橫。「奶奶,別哭,我乖,我聽話!」小雨軒急切地跑來給奶奶擦淚,小傢伙以為是自己惹奶奶生氣了。6歲的她對父母死亡還沒有什麼概念,不明白為什麼每次只要有人來,奶奶就會哭。而柯奶奶像祥林嫂一樣,不斷地複述著那個悲傷的故事,灑淚傾訴也許能緩釋老人的心頭之痛。
何兆集一家原本住在湖北陽新楓林鎮竹畈村,一家7口人,兒子媳婦還有三個可愛的孫女。何兆集照顧在村裡國小讀書的兩個大孫女,還開荒種了點山地和菜園子。柯淑貞則在縣城租的房子幫著照看還沒有1歲的老三,兒子媳婦都在陽新縣城開發區一個鞋廠打工,過年過節回到農村團聚,日子雖然不富裕,但一大家子和和睦睦,平靜而幸福,然而沒想到在五年前的一個瞬間,這一切頓時化為烏有。
2015年8月28日,狂風暴雨,而對於何兆集一家來說更是一個永遠無法忘記的黑色日子。這一天是工廠發工資的日子,兒子和媳婦像往常一樣正常上班,前一天夫妻倆還商量著結了工資準備回鄉下老家一趟。老大和老二都放暑假了,村裡的國小因為沒幾個孩子聽說就要拆了,夫妻倆打算把孩子想辦法弄到城裡來讀書。到了下午6點兒子媳婦還沒回家,柯奶奶沒在意,兒子媳婦常常加班。沒想到7點左右社區幹部帶著警察敲開了門,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。
「你們騙我,不會的,不會的!」柯奶奶當場暈了過去,醒來已經是第二天,何兆集帶著兩個大孫女已經趕到縣城。那天天氣特別不好,狂風暴雨,何兆集兒子媳婦下班後騎著電瓶車回出租房,然而沒想到在一處拐彎時慘劇發生,後面的一輛農用車因雨大路滑急速地撞上了他們的電瓶車,兒子當場喪命,兒媳在送往醫院途中也不幸身亡。白髮人送黑髮人,兩個老人在巨大的打擊下都一病不起,可是看著三個嗷嗷待哺的孫女,兩個老人只能含淚忍悲堅強起來。
「這個房子是兒子媳婦兩個人用命換來的,孩子們總算有了個遮風擋雨的地方,她們爸媽在那邊也可以放心!」何兆集傷感地說。為了三個孩子在城裡上學,也為了一家人有個落腳的地方,兩個老人用兒子媳婦的賠償金在縣城買了一套舊房子。房子裡除了睡覺的床,一無所有,客廳裡的沙發有幾個大窟窿,是兩個老人撿來的,而一張桌子則是柯老漢自己動手找木板,廢鐵架做的。房子年頭久了,牆壁滲水,老人說沒錢只能將就著。
時間是最好的療傷葯,逝去的人已經逝去,活著的人日子還得過下去。兩個老人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照顧三個孫女的學習生活起居上。何兆集接送兩個大孫女上下學,柯奶奶買菜做飯照顧上幼兒園的老三,三個孩子在不同的學校,兩個老人每日接送三個孫女忙得團團轉,沒有時間沒有精力去想其他的事。兩個大孫女已經很懂事,學習也特別刻苦,從來不要爺爺奶奶操心,兩個老人也慢慢走出苦痛,唯求一家人都能夠平平安安。
然而第二個孫女何雨潔突然得病再次打破了一家人的平靜,讓兩個老人剛剛平復的心又揪得緊緊的。2019年5月,雨潔臉色蒼白,經常流鼻血,手臂上、大腿上到處是紫瘀的斑點。老人帶到當地醫院檢查,醫生懷疑是貧血,吃了一段時間的葯不僅未見好轉而且還出現了便血,兩個老人急得日夜睡不著。後來在熟人的介紹下,何兆集帶著雨潔來到該縣隔壁江西九江市的一家醫院治療,一個月下來花了5萬多元,老漢心疼不已,但孫女的病總算好了。
可好景不長,到了2019年9月小雨潔又開始便血,而且比之前更加嚴重,還頭痛發燒,兩個老人慌了神,心想花了幾萬塊也沒診好,難道被騙了?縣醫院的醫生建議他們去武漢的正規大醫院檢查。有了前車之鑒,這次何兆集請親戚幫忙直接來到了武漢兒童醫院,小雨潔被確診患上了紫癜,住進了醫院接受治療,而這一住又是一個月,然後買了一堆葯回家,定期回武漢複查。「我們這樣的家,病不起呀!」兩個老人感嘆著。
疫情期間,一家人都封閉在家,家裡只有一部能上網的手機,雨潔和姐姐兩個人只能輪流使用,小姐妹倆在這樣特殊的家庭中長大早已學會了互相謙讓,沒有爸媽,家庭貧困,她們失去了任性的資本。不過兩個老人有些擔心的是,兩個大孫女看起來表面上平靜,其實受到的打擊更大,尤其是學校開家長會,別人都有爸爸媽媽參加,而她們沒有。隨著年齡的增長反而性格慢慢變得內向怯懦,只有姐妹倆之間才能開心暢快地交流。
「我最擔心是我們兩個老骨頭能不能撐到三個孩子長大成人,我一身的病,高血壓、心臟病、風濕痛,一個月要吃兩三百塊的葯,就為著能撐到孩子們大一點。我要是先走了,老頭子一個人怎麼拉扯三個孩子呀……大的下半年上國中,最小的還沒上國小」想到還沒長大的三個孩子以後該怎麼生活,柯奶奶又忍不住哽咽起來。
「孫女都會讀書,也肯下功夫,我的心愿就是要保證孩子把書讀出來,將來她們能自食其力我就放心了!」何兆集老人臉上露出自豪的神色,但隨即卻是擔憂。現在三個孩子有低保,一家人可以維持基本生活。但不能有任何的「節外生枝」:生不起病,上不起培訓班,更不用說看電影,吃肯德基之類,單是三個孩子今後念國中、高中的費用對這個家就是一個巨大的考驗,更不用說遙遠的大學學費。